第042章 瘸腿大佬 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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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2章 瘸腿大佬 6
穆樺灼聽白皎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, 反而提出要見面，慌亂地摸上自己的腿。
手機屏幕因長時間不點擊而滅下，倒映出他此時憔悴的面容。
“寶寶？”白皎耐著性子重新問道：“不願意跟我見面嗎？”
他已經鋪墊了太久, 也忍耐了太久, 現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, 再也無法接受只是隔著網線疏解。
“我，我......”
不是不願意，而是不敢。
他有一雙永遠無法治愈的雙腿，有著太久未曾打理而淩亂的外表, 是一個長得並不好看的殘疾人。
想到白皎那些光鮮亮麗的照片，俊美的面龐不止一次出現在他的睡夢中，可即使在夢中也一直無法觸碰，原因在他伸不出的手。
沈迷在網絡的虛假太久，穆樺灼猶如被人當頭一棒，倏然清醒了。
“我......我長得，不好看。”
穆樺灼清醒的第一件事，是逃避。
“我不在意外貌。”
白皎在意的是那獨一無二的靈魂，就算這個靈魂出現在曾經遇見過的異形身上, 他也依然會喜歡。
“不, 不行......”穆樺灼搖頭。
白皎軟下聲, 安撫道：“寶寶, 我不在意外表，只要是你，我都喜歡。”
穆樺灼相信白皎說的是真的, 他從來沒有給白皎發過自己的照片, 白皎也沒有主動要過，若是在意, 豈會連這些東西都不要，就向他表白。
要說是因為錢的話，穆樺灼更加不信，畢竟白皎並不缺錢，從花費巨資創建皎皎明月俱樂部就可以看出來。
穆樺灼倒真希望白皎是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......
“寶寶，我想見你，”白皎哄道：“見面後，你想知道什麽，我都告訴你好不好？”
若是穆樺灼喜歡，一輩子網戀不是不行，但治不好穆樺灼的腿，他的身心便永遠都不會好。
網戀是穆樺灼退而求其次的選擇，若是可以，穆樺灼怎麽會不想見面？
“我，我不僅，不好看。”穆樺灼死死掐住自己的腿，在心底聲嘶力竭地祈求這雙腿能有一點知覺。
可是沒有，一點都沒有，他什麽都感覺不到。
“寶寶，你怎麽樣，我都喜歡。”白皎重覆道。
“你不會喜歡的......”穆樺灼聲音裏染上哭腔，“你不會的。”
他渾身都在顫抖，將臉埋進懷中的抱枕裏。
“我會，你要相信我，我什麽時候騙過你？”白皎看著自己給穆樺灼的備註，“明明你才是撒謊精，那條說要包養我的消息，是你自己發的。”
他毫不猶豫拆穿穆樺灼當初的謊言，令穆樺灼緊張得捏緊了手機。
“寶寶，相信我，好嗎？”白皎溫聲道：“無論你是什麽樣子，美也好，醜也罷，就算是喜歡撒謊，對我來說都不重要，我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白皎的話都出自真心，若是讓他人看見，必然會認為這是假惺惺的做戲，只為了騙穆樺灼見一面。
穆樺灼只是一個戀愛小白，不懂他人網戀的彎彎繞繞，被白皎哄得連哭都忘了，楞楞地盯著屏幕。
“寶寶，我想見你，”白皎問：“難道你不想見我嗎？你一輩子都不想跟我見面？”
當然不是。
穆樺灼搜過的，談戀愛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，絕不是如他們這般單調。
那些事情讓他向往過，又逃避掉，現如今被白皎提起，他才不得不再次面對。
“我想見你，可是......”穆樺灼覺得難以啟齒，還是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，“我，我是個，殘疾人。”
這是他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。
他的雙腿已經廢了，如同擺設，尋遍天下名醫也無法恢覆。
他成了名副其實的殘疾人，怎麽配得上白皎？
白皎假裝什麽都不知道，一點點印引著穆樺灼自己說，“寶寶，你為什麽會殘疾？”
“腿......我之前，出了車禍，衛黎救了我，但腿沒保住。”
這是穆樺灼第一次跟白皎說出自己雙腿殘疾的事情。
平日裏他需要傭人的幫助時，都會悄悄關閉麥克風不讓白皎聽見。
他沈迷網絡，是因為好歹在網絡上，他可以偽裝，但現實裏一切都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面，連逃避都做不到。
穆樺灼緊張地聽著白皎那邊的動靜，抹了抹眼角的淚，因為害怕白皎嫌棄自己，後槽牙都咬得很緊。
白皎只問：“是不是很疼？”
他的語氣裏滿是心疼，沒有穆樺灼想象中的嫌棄。
聽到關心，穆樺灼沒繃住，再次淚流滿面，強撐了許久的委屈終於在除他自己以外的人面前爆發。
“疼，好疼，”穆樺灼想要白皎心疼他，又不想白皎跟他一起難受，抽抽噎噎道：“但是，現在，不疼了，已經，已經沒有，知覺了，感受不到。”
“對不起，寶寶，是我來得太晚了。”白皎的心臟確實在抽疼，此時任何言語都顯得格外單薄。
若是他能早一點穿進這個世界，阻止悲劇發生的可能，穆樺灼也不會如此痛苦。
可惜沒有如果。
穆樺灼不發生這樣的經歷，不會被男德組的系統選定為需要被救贖的美強慘。
白皎現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去穆樺灼的身邊，治愈他的雙腿，讓穆樺灼變成身體健全的人，再努力撫平穆樺灼內心的傷痛。
“我們見面好嗎？你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，”白皎輕聲道：“寶寶，我好心疼你，想抱抱你。”
“怎麽能怪你？”穆樺灼聽見白皎說心疼他，眼淚流得更兇，“我，我不要你，心疼我，我也很想抱你。”
以前他想讓白皎喊他寶寶，哄睡他睡覺，現在他的貪心更多了一些。
他想讓白皎抱抱他，親吻他，做盡一切正常情侶可以做的事情。
穆樺灼依然自卑，但他也依然很好哄。
在他眼裏白皎那些直白的表達，就是情話，還喊著他寶寶，穆樺灼都覺得沒那麽疼，也沒那麽難受了。
白皎的愛給他一些自信。
“但我，我現在，還沒準備好......”
“寶寶，我給你時間準備，”
白皎要求沒有太高，起碼穆樺灼現在賣出了一小步，同意見面已經很棒了。
*
見面的時間定在九月九日，穆樺灼一拖再拖，最後還是白皎一錘定音，這種選擇了一個有諧音含義還不遠的日子。
而隨著見面的日期定下，穆樺灼的焦慮也顯而易見。
“皎皎......你喜歡什麽樣子的人？”穆樺灼坐在輪椅上，看向自己衣櫃裏清一色的西裝犯難。
“你這樣的。”白皎知道他打游戲又分神，帶著他只刷野，不打架。
“不是，我是在問你，喜歡成熟一點，還是青春洋溢一點？”
穆樺灼感覺自己有點老了。
白皎今年才二十三歲，他卻有二十八，比白皎足足大了五歲。
“你是什麽樣子，我就喜歡什麽樣子。”
“你會不會，嫌我年齡太大了？”穆樺灼糾結道。
“不會，大五歲剛剛好，我就喜歡比我大五歲的。”白皎耐心回覆他的問題。
“真的嗎？”
“真的。”
“我現實話比較少，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無趣了？”
“不會，我話也少。”
“我看出來了，你在網上話也不多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平常有沒有嫌我吵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你怎麽不叫我寶寶了？”
“寶寶，我沒有嫌你吵。”
“可是這不合理，你網上喜歡我話多，難道現實就喜歡我話少嗎？”
“什麽樣的你，我都喜歡。”
“我們見面後，你會說什麽？”
“喊你寶寶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
“到時候再說。”
“皎皎，你好冷漠。”
“寶寶，我沒有。”
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。
穆樺灼總是有各種不安，總是有各種問題，還經常重覆地問。
但盡管如此，白皎還是能感覺得到，穆樺灼也期待他們的見面。
這期間，在醉酒後沖動魯莽向白皎表白的主角受衛黎來跟白皎道歉了。
白皎以為他會退出皎皎明月俱樂部，結果衛黎還是留了下來。
不過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麽選擇。
一個是缺首發中單且未來可期的豪門俱樂部，一個是缺輔助並且逐漸落寞的老牌俱樂部。
白皎沒說原諒，只是淡淡“嗯”了聲，讓他不要因為這件事耽誤訓練。
若是後續他發現衛黎因感情私事而耽誤訓練，或者拖累全隊，他依然會毫不留情地開除。
衛黎這一路，是救了穆樺灼才能走到今天，穆樺灼想捧，那就讓穆樺灼自己捧，白皎的工作可以有人情，但不能參雜私情。
穆樺灼自然在手機裏聽了全程，沈默了半晌，卻沒有開口提起。
他已經知道衛黎那天是在向白皎表白了，知道衛黎喜歡白皎......
穆樺灼有些難過。
衛黎是他的救命恩人，也是他唯一的朋友，這段時間他捧著衛黎，只要衛黎想要的東西都會送到衛黎的眼前，如果衛黎遇到危險，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還衛黎一命，可是白皎不行......
白皎是比他命還重要的人，穆樺灼絕不肯輕易放手。
他有時候想，白皎不這麽溫柔就好了，可以壞一點，這樣他也可以壞一點，強勢地將人占有。
可白皎就是這麽好，好到穆樺灼自卑，又被濃烈地喜歡拉扯著，用無理取鬧來小心試探。
好在白皎一直這麽溫柔，一直對他很好，從來沒有不耐煩過。
“皎皎，我好喜歡你。”
穆樺灼還是有些害怕見面，但也很想見面。
他眼中的衛黎，長相優異，性格柔和謙遜，很樂觀開朗的一個男大學生，還有健全的雙腿。
似乎這樣的人才配得上白皎，可白皎說了。
白皎只喜歡他。
“我也喜歡你。”白皎回應。
*
見面的日子一天天逼近，穆樺灼便越發緊張，話也更多，每天纏著白皎問個不停。
群裏的人都知道他們即將見面，紛紛送上真摯的祝福，此事在互聯網上也引起一陣討論，都喊著讓白皎開個賬號直播。
白皎自然不會理會那些想看網戀翻車的人。
講了幾個月都沒有講完的故事，在見面的前一天講完了。
穆樺灼緊張得睡不著，有種小時候在學校，因為第二天要春游而興奮得數不著的感覺。
“皎皎，我已經把地址發給你了。”
穆樺灼現在才願意將地址給出來。
“收到了，寶寶快睡覺，明天就可以看見我了。”
“明天一睜眼就可以看見你嗎？”
“如果你想的話，可以。”
“我們家安保系統挺好的，你要怎麽進來？”
“你不可以跟傭人說一聲，明天直接讓我進門嗎？”
“對哦，這樣也可以，”穆樺灼手心都在冒汗，“但還是算了吧，我，我明天，還要準備一下。”
他已經挑好了見白皎要穿的衣服，約了造型師上門打理發型，勢必要以最好的狀態見白皎。
“要準備什麽？”白皎問。
“要，打扮一下。”穆樺灼還有點害羞。
女為悅己者容，男也一樣，見心上人自然要以最好的狀態。
“寶寶，你什麽樣我都喜歡，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心理負擔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說了好多遍了，”穆樺灼用被子蓋住臉，“皎皎，我好喜歡你哦。”
他很喜歡秀恩愛，自從知道白皎和他要面基的消息被人散布到網上後，就會去搜一搜，看有沒有誇他們相配。
唱衰的人更多，那些評論讓穆樺灼不喜，不過祝福的人也有，穆樺灼看到那些就很高興。
他還特意開通了一個賬號，給支持祝福他和白皎的粉絲們抽獎和發紅包。
還會選祝福的話說得最漂亮的粉絲發大的紅包，活脫脫一個網絡散財童子，還被人戲稱是戀愛腦。
戀愛腦是不是好詞，要看每個人自己是如何理解。
穆樺灼倒是很高興，他就是白皎的戀愛腦，誰有一個這樣男朋友能不戀愛腦？
這些事情，穆樺灼越想越睡不著，話也就越多。
“再不睡覺，我們就現在見面。”
現在已經轉鐘，屬於約定好的九月九日，見面也很合理。
“我，我睡覺，現在就睡。”穆樺灼屏氣凝神，試圖假裝睡覺。
白皎一下子就聽出來了，“呼吸。”
穆樺灼裝睡失敗。
“我要起床了。”白皎坐起身。
“起床幹什麽？”
“抓一個不睡覺的撒謊精。”白皎打開燈，準備去樓下給自己倒一杯牛奶。
“我跟你解釋過了，不是故意撒謊，就是怕你誤解而已。”穆樺灼為自己小聲辯解。
“嗯，知道了，撒謊精寶寶。”白皎語氣含笑，起床去穿鞋。
穆樺灼聽到動靜，還真以為他要來找自己，頓時慌亂地坐起來。
“皎皎，皎皎，你等等，你晚點來，”他按響床頭的呼叫，“我還沒有換衣服，什麽都沒有做。”
白皎本意是逗逗他，沒想到他當真了。
不過他只是停頓了一瞬，立馬轉身去衣櫥換衣服。
“那你要趕快，我要去換衣服了。”
......
大晚上折騰人確實不好，但有錢能使鬼推磨，穆樺灼給十倍的錢，再大的怨氣都消了。
造型師匆匆趕來，給穆樺灼設計頭發，傭人拿來他選好的衣服，還有美容師，給穆樺灼留了一個急救面膜就走了。
穆樺灼忐忑得不行，徹底睡不著，一直在看他和白皎的位置共享。
兩個人在同一個城市，距離卻一點都不近，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。
這一個小時剛好夠穆樺灼將一切都準備好，光鮮亮麗地出現在白皎的眼前。
“寶寶，我快到了，還有十分鐘。”
白皎沒有過多打扮，只是換了套出門穿的常服。
他每天都有健身鍛練，生活作息健康，根本不需要怎麽保養。
“你不要急，開車註意安全。”
這一切太突然了，但盡管如此，他沒有讓白皎不來。
他也想見白皎，很想很想，事到臨頭，那些害怕和擔憂反而沒那麽重要了。
“嗯，我知道，”白皎溫柔道：“你也別急，我可以在樓下等你，你弄好了下來，晚一點也沒有關系。”
“知道了，”穆樺灼軟聲道：“皎皎，你真好。”
一旁的傭人不是第一次看見穆樺灼和白皎連麥，但每次都會被穆樺灼的狀態驚到。
和白皎連麥的穆樺灼一點都沒有平日裏陰鷙沈郁的模樣，反而陽光開朗，完全是被愛情滋潤的樣子。
他們也很好奇，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穆樺灼變成這樣。
十分鐘後，白皎的車抵達穆樺灼的小區門口，因為提前打過招呼，白皎被直接放行，穆樺灼也得知了白皎到來的消息。
好在他現在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，其他人也離開，只需要坐在客廳裏，等待白皎進來就好。
“先生，客人已經到了。”
這是一棟帶花園的大別墅，從門口走到主樓還有一段距離。
穆樺灼怕弄亂衣服，只能抓緊沙發扶手。
他沒有坐輪椅，希望白皎看到他的第一眼，就像看到正常人一樣，留下一個最好的印象。
他緊緊盯著門，卻忽視了身後電梯門打開的聲音。
白皎是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來，一步步走向穆樺灼的身後，順著穆樺灼所看的方向看去。
“寶寶，你在看什麽？”
手機裏的聲音和現實的聲音重疊在一起，給人一種愛人走出屏幕的錯覺。
穆樺灼驚訝地回過頭，看見了白皎那張比照片上還要俊美的臉。
丹鳳眼微垂，長睫卷翹濃密，沒能遮掩住眸底星點笑意。
白皎花瓣似的嘴唇勾著，一看便心情很好，伸手捏了捏穆樺灼的臉。
“男朋友，你怎麽不說話？”
“皎皎......”穆樺灼呆住了。
愛人真的從手機屏幕走出現實，沒有網上所說的網戀詐騙，也沒有預想中的嫌棄失望。
白皎望著他的笑意滿滿，眼底是濃郁的愛意，聲音裏的溫柔也不曾因見面而減少半分。
“嗯，是我，”白皎捏了臉就停不下來，看穆樺灼傻傻的模樣，問：“高興傻了？”
“皎皎......”
穆樺灼也覺得自己傻了。
在網上的時候叭叭叭說個不停，然而真的見到白皎，他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。
這就是網戀奔現嗎？
穆樺灼算是體會到網友所說的那種第一次見面時尷尬的感覺了。
白皎好好看，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？還是他男朋友。
穆樺灼被白皎的笑晃了眼，暈暈乎乎的，甚至覺得現在是白天，不然白皎怎麽會這麽耀眼？
白皎見他真的傻了，除了喊他，什麽都說不出來，便繞到前面，在他身邊坐下。
“嗯，是我。”
穆樺灼的長相只有細微的變化，仍然劍眉星目，眉眼英氣逼人，也還是很傻，很可愛。
“皎皎，你，你，你來了。”穆樺灼變成小結巴了。
“是的，寶寶，我來了。”
白皎的目光停留在穆樺灼的眼睛上，並沒有往腿上看。
“真的嗎？”穆樺灼忍不住再次確認。
太不真實了，白皎怎麽這麽完美，像假人一樣。
“真的，我都在你面前了，還不真嗎？”白皎再次捏了捏穆樺灼的臉，像是要把這幾個月沒捏的都補回來，“你沒有感覺嗎？”
“有感覺......”
白皎的手指好軟，手好漂亮。
“什麽感覺？疼嗎？”
“不疼。”穆樺灼搖了搖頭。
“還感覺不真實？”白皎還是感覺他很傻。
“嗯，還是不真實。”穆樺灼點頭。
客廳的燈光很亮，本是為穆樺灼靜心準備的造型做襯托，可現在所有的光，都仿佛聚集在白皎一個人的身上了。
“感覺你像天使。”穆樺灼小聲嘀咕。
“多待一會兒就真實了，”白皎湊近他，笑道：“寶寶，你是撒謊精。”
“我沒有撒謊過了！沒有再騙你了。”穆樺灼最近都很乖，沒有撒謊騙人。
“你騙我說你不好看，”白皎覺得應該給穆樺灼一些自信，即使他無法分辨大眾眼中所謂的美醜，“可是我現在見到了，發現你很好看，這不算是在騙我嗎？”
本以為的指責在白皎說完後變成了褒獎。
穆樺灼臉紅得像是染了脂粉，眼神閃爍，根本不敢與白皎對視。
“我，我確實，沒有你好看，你好不真實。”
他還是感到不真實，白皎才是真正的好看，還這麽溫柔。
穆樺灼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炸掉了，從見到白皎開始，就跳得太快，像是隨時要破胸而出。
白皎湊過去，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穆樺灼的唇角。
嗓音沙啞，“這樣呢？有沒有真實一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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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樺灼聽白皎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, 反而提出要見面，慌亂地摸上自己的腿。
手機屏幕因長時間不點擊而滅下，倒映出他此時憔悴的面容。
“寶寶？”白皎耐著性子重新問道：“不願意跟我見面嗎？”
他已經鋪墊了太久, 也忍耐了太久, 現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, 再也無法接受只是隔著網線疏解。
“我，我......”
不是不願意，而是不敢。
他有一雙永遠無法治愈的雙腿，有著太久未曾打理而淩亂的外表, 是一個長得並不好看的殘疾人。
想到白皎那些光鮮亮麗的照片，俊美的面龐不止一次出現在他的睡夢中，可即使在夢中也一直無法觸碰，原因在他伸不出的手。
沈迷在網絡的虛假太久，穆樺灼猶如被人當頭一棒，倏然清醒了。
“我......我長得，不好看。”
穆樺灼清醒的第一件事，是逃避。
“我不在意外貌。”
白皎在意的是那獨一無二的靈魂，就算這個靈魂出現在曾經遇見過的異形身上, 他也依然會喜歡。
“不, 不行......”穆樺灼搖頭。
白皎軟下聲, 安撫道：“寶寶, 我不在意外表，只要是你，我都喜歡。”
穆樺灼相信白皎說的是真的, 他從來沒有給白皎發過自己的照片, 白皎也沒有主動要過，若是在意, 豈會連這些東西都不要，就向他表白。
要說是因為錢的話，穆樺灼更加不信，畢竟白皎並不缺錢，從花費巨資創建皎皎明月俱樂部就可以看出來。
穆樺灼倒真希望白皎是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......
“寶寶，我想見你，”白皎哄道：“見面後，你想知道什麽，我都告訴你好不好？”
若是穆樺灼喜歡，一輩子網戀不是不行，但治不好穆樺灼的腿，他的身心便永遠都不會好。
網戀是穆樺灼退而求其次的選擇，若是可以，穆樺灼怎麽會不想見面？
“我，我不僅，不好看。”穆樺灼死死掐住自己的腿，在心底聲嘶力竭地祈求這雙腿能有一點知覺。
可是沒有，一點都沒有，他什麽都感覺不到。
“寶寶，你怎麽樣，我都喜歡。”白皎重覆道。
“你不會喜歡的......”穆樺灼聲音裏染上哭腔，“你不會的。”
他渾身都在顫抖，將臉埋進懷中的抱枕裏。
“我會，你要相信我，我什麽時候騙過你？”白皎看著自己給穆樺灼的備註，“明明你才是撒謊精，那條說要包養我的消息，是你自己發的。”
他毫不猶豫拆穿穆樺灼當初的謊言，令穆樺灼緊張得捏緊了手機。
“寶寶，相信我，好嗎？”白皎溫聲道：“無論你是什麽樣子，美也好，醜也罷，就算是喜歡撒謊，對我來說都不重要，我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白皎的話都出自真心，若是讓他人看見，必然會認為這是假惺惺的做戲，只為了騙穆樺灼見一面。
穆樺灼只是一個戀愛小白，不懂他人網戀的彎彎繞繞，被白皎哄得連哭都忘了，楞楞地盯著屏幕。
“寶寶，我想見你，”白皎問：“難道你不想見我嗎？你一輩子都不想跟我見面？”
當然不是。
穆樺灼搜過的，談戀愛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，絕不是如他們這般單調。
那些事情讓他向往過，又逃避掉，現如今被白皎提起，他才不得不再次面對。
“我想見你，可是......”穆樺灼覺得難以啟齒，還是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，“我，我是個，殘疾人。”
這是他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。
他的雙腿已經廢了，如同擺設，尋遍天下名醫也無法恢覆。
他成了名副其實的殘疾人，怎麽配得上白皎？
白皎假裝什麽都不知道，一點點印引著穆樺灼自己說，“寶寶，你為什麽會殘疾？”
“腿......我之前，出了車禍，衛黎救了我，但腿沒保住。”
這是穆樺灼第一次跟白皎說出自己雙腿殘疾的事情。
平日裏他需要傭人的幫助時，都會悄悄關閉麥克風不讓白皎聽見。
他沈迷網絡，是因為好歹在網絡上，他可以偽裝，但現實裏一切都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面，連逃避都做不到。
穆樺灼緊張地聽著白皎那邊的動靜，抹了抹眼角的淚，因為害怕白皎嫌棄自己，後槽牙都咬得很緊。
白皎只問：“是不是很疼？”
他的語氣裏滿是心疼，沒有穆樺灼想象中的嫌棄。
聽到關心，穆樺灼沒繃住，再次淚流滿面，強撐了許久的委屈終於在除他自己以外的人面前爆發。
“疼，好疼，”穆樺灼想要白皎心疼他，又不想白皎跟他一起難受，抽抽噎噎道：“但是，現在，不疼了，已經，已經沒有，知覺了，感受不到。”
“對不起，寶寶，是我來得太晚了。”白皎的心臟確實在抽疼，此時任何言語都顯得格外單薄。
若是他能早一點穿進這個世界，阻止悲劇發生的可能，穆樺灼也不會如此痛苦。
可惜沒有如果。
穆樺灼不發生這樣的經歷，不會被男德組的系統選定為需要被救贖的美強慘。
白皎現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去穆樺灼的身邊，治愈他的雙腿，讓穆樺灼變成身體健全的人，再努力撫平穆樺灼內心的傷痛。
“我們見面好嗎？你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，”白皎輕聲道：“寶寶，我好心疼你，想抱抱你。”
“怎麽能怪你？”穆樺灼聽見白皎說心疼他，眼淚流得更兇，“我，我不要你，心疼我，我也很想抱你。”
以前他想讓白皎喊他寶寶，哄睡他睡覺，現在他的貪心更多了一些。
他想讓白皎抱抱他，親吻他，做盡一切正常情侶可以做的事情。
穆樺灼依然自卑，但他也依然很好哄。
在他眼裏白皎那些直白的表達，就是情話，還喊著他寶寶，穆樺灼都覺得沒那麽疼，也沒那麽難受了。
白皎的愛給他一些自信。
“但我，我現在，還沒準備好......”
“寶寶，我給你時間準備，”
白皎要求沒有太高，起碼穆樺灼現在賣出了一小步，同意見面已經很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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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面的時間定在九月九日，穆樺灼一拖再拖，最後還是白皎一錘定音，這種選擇了一個有諧音含義還不遠的日子。
而隨著見面的日期定下，穆樺灼的焦慮也顯而易見。
“皎皎......你喜歡什麽樣子的人？”穆樺灼坐在輪椅上，看向自己衣櫃裏清一色的西裝犯難。
“你這樣的。”白皎知道他打游戲又分神，帶著他只刷野，不打架。
“不是，我是在問你，喜歡成熟一點，還是青春洋溢一點？”
穆樺灼感覺自己有點老了。
白皎今年才二十三歲，他卻有二十八，比白皎足足大了五歲。
“你是什麽樣子，我就喜歡什麽樣子。”
“你會不會，嫌我年齡太大了？”穆樺灼糾結道。
“不會，大五歲剛剛好，我就喜歡比我大五歲的。”白皎耐心回覆他的問題。
“真的嗎？”
“真的。”
“我現實話比較少，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無趣了？”
“不會，我話也少。”
“我看出來了，你在網上話也不多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平常有沒有嫌我吵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你怎麽不叫我寶寶了？”
“寶寶，我沒有嫌你吵。”
“可是這不合理，你網上喜歡我話多，難道現實就喜歡我話少嗎？”
“什麽樣的你，我都喜歡。”
“我們見面後，你會說什麽？”
“喊你寶寶。”
“然後呢？”
“到時候再說。”
“皎皎，你好冷漠。”
“寶寶，我沒有。”
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。
穆樺灼總是有各種不安，總是有各種問題，還經常重覆地問。
但盡管如此，白皎還是能感覺得到，穆樺灼也期待他們的見面。
這期間，在醉酒後沖動魯莽向白皎表白的主角受衛黎來跟白皎道歉了。
白皎以為他會退出皎皎明月俱樂部，結果衛黎還是留了下來。
不過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麽選擇。
一個是缺首發中單且未來可期的豪門俱樂部，一個是缺輔助並且逐漸落寞的老牌俱樂部。
白皎沒說原諒，只是淡淡“嗯”了聲，讓他不要因為這件事耽誤訓練。
若是後續他發現衛黎因感情私事而耽誤訓練，或者拖累全隊，他依然會毫不留情地開除。
衛黎這一路，是救了穆樺灼才能走到今天，穆樺灼想捧，那就讓穆樺灼自己捧，白皎的工作可以有人情，但不能參雜私情。
穆樺灼自然在手機裏聽了全程，沈默了半晌，卻沒有開口提起。
他已經知道衛黎那天是在向白皎表白了，知道衛黎喜歡白皎......
穆樺灼有些難過。
衛黎是他的救命恩人，也是他唯一的朋友，這段時間他捧著衛黎，只要衛黎想要的東西都會送到衛黎的眼前，如果衛黎遇到危險，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還衛黎一命，可是白皎不行......
白皎是比他命還重要的人，穆樺灼絕不肯輕易放手。
他有時候想，白皎不這麽溫柔就好了，可以壞一點，這樣他也可以壞一點，強勢地將人占有。
可白皎就是這麽好，好到穆樺灼自卑，又被濃烈地喜歡拉扯著，用無理取鬧來小心試探。
好在白皎一直這麽溫柔，一直對他很好，從來沒有不耐煩過。
“皎皎，我好喜歡你。”
穆樺灼還是有些害怕見面，但也很想見面。
他眼中的衛黎，長相優異，性格柔和謙遜，很樂觀開朗的一個男大學生，還有健全的雙腿。
似乎這樣的人才配得上白皎，可白皎說了。
白皎只喜歡他。
“我也喜歡你。”白皎回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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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面的日子一天天逼近，穆樺灼便越發緊張，話也更多，每天纏著白皎問個不停。
群裏的人都知道他們即將見面，紛紛送上真摯的祝福，此事在互聯網上也引起一陣討論，都喊著讓白皎開個賬號直播。
白皎自然不會理會那些想看網戀翻車的人。
講了幾個月都沒有講完的故事，在見面的前一天講完了。
穆樺灼緊張得睡不著，有種小時候在學校，因為第二天要春游而興奮得數不著的感覺。
“皎皎，我已經把地址發給你了。”
穆樺灼現在才願意將地址給出來。
“收到了，寶寶快睡覺，明天就可以看見我了。”
“明天一睜眼就可以看見你嗎？”
“如果你想的話，可以。”
“我們家安保系統挺好的，你要怎麽進來？”
“你不可以跟傭人說一聲，明天直接讓我進門嗎？”
“對哦，這樣也可以，”穆樺灼手心都在冒汗，“但還是算了吧，我，我明天，還要準備一下。”
他已經挑好了見白皎要穿的衣服，約了造型師上門打理發型，勢必要以最好的狀態見白皎。
“要準備什麽？”白皎問。
“要，打扮一下。”穆樺灼還有點害羞。
女為悅己者容，男也一樣，見心上人自然要以最好的狀態。
“寶寶，你什麽樣我都喜歡，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心理負擔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說了好多遍了，”穆樺灼用被子蓋住臉，“皎皎，我好喜歡你哦。”
他很喜歡秀恩愛，自從知道白皎和他要面基的消息被人散布到網上後，就會去搜一搜，看有沒有誇他們相配。
唱衰的人更多，那些評論讓穆樺灼不喜，不過祝福的人也有，穆樺灼看到那些就很高興。
他還特意開通了一個賬號，給支持祝福他和白皎的粉絲們抽獎和發紅包。
還會選祝福的話說得最漂亮的粉絲發大的紅包，活脫脫一個網絡散財童子，還被人戲稱是戀愛腦。
戀愛腦是不是好詞，要看每個人自己是如何理解。
穆樺灼倒是很高興，他就是白皎的戀愛腦，誰有一個這樣男朋友能不戀愛腦？
這些事情，穆樺灼越想越睡不著，話也就越多。
“再不睡覺，我們就現在見面。”
現在已經轉鐘，屬於約定好的九月九日，見面也很合理。
“我，我睡覺，現在就睡。”穆樺灼屏氣凝神，試圖假裝睡覺。
白皎一下子就聽出來了，“呼吸。”
穆樺灼裝睡失敗。
“我要起床了。”白皎坐起身。
“起床幹什麽？”
“抓一個不睡覺的撒謊精。”白皎打開燈，準備去樓下給自己倒一杯牛奶。
“我跟你解釋過了，不是故意撒謊，就是怕你誤解而已。”穆樺灼為自己小聲辯解。
“嗯，知道了，撒謊精寶寶。”白皎語氣含笑，起床去穿鞋。
穆樺灼聽到動靜，還真以為他要來找自己，頓時慌亂地坐起來。
“皎皎，皎皎，你等等，你晚點來，”他按響床頭的呼叫，“我還沒有換衣服，什麽都沒有做。”
白皎本意是逗逗他，沒想到他當真了。
不過他只是停頓了一瞬，立馬轉身去衣櫥換衣服。
“那你要趕快，我要去換衣服了。”
......
大晚上折騰人確實不好，但有錢能使鬼推磨，穆樺灼給十倍的錢，再大的怨氣都消了。
造型師匆匆趕來，給穆樺灼設計頭發，傭人拿來他選好的衣服，還有美容師，給穆樺灼留了一個急救面膜就走了。
穆樺灼忐忑得不行，徹底睡不著，一直在看他和白皎的位置共享。
兩個人在同一個城市，距離卻一點都不近，開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。
這一個小時剛好夠穆樺灼將一切都準備好，光鮮亮麗地出現在白皎的眼前。
“寶寶，我快到了，還有十分鐘。”
白皎沒有過多打扮，只是換了套出門穿的常服。
他每天都有健身鍛練，生活作息健康，根本不需要怎麽保養。
“你不要急，開車註意安全。”
這一切太突然了，但盡管如此，他沒有讓白皎不來。
他也想見白皎，很想很想，事到臨頭，那些害怕和擔憂反而沒那麽重要了。
“嗯，我知道，”白皎溫柔道：“你也別急，我可以在樓下等你，你弄好了下來，晚一點也沒有關系。”
“知道了，”穆樺灼軟聲道：“皎皎，你真好。”
一旁的傭人不是第一次看見穆樺灼和白皎連麥，但每次都會被穆樺灼的狀態驚到。
和白皎連麥的穆樺灼一點都沒有平日裏陰鷙沈郁的模樣，反而陽光開朗，完全是被愛情滋潤的樣子。
他們也很好奇，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穆樺灼變成這樣。
十分鐘後，白皎的車抵達穆樺灼的小區門口，因為提前打過招呼，白皎被直接放行，穆樺灼也得知了白皎到來的消息。
好在他現在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，其他人也離開，只需要坐在客廳裏，等待白皎進來就好。
“先生，客人已經到了。”
這是一棟帶花園的大別墅，從門口走到主樓還有一段距離。
穆樺灼怕弄亂衣服，只能抓緊沙發扶手。
他沒有坐輪椅，希望白皎看到他的第一眼，就像看到正常人一樣，留下一個最好的印象。
他緊緊盯著門，卻忽視了身後電梯門打開的聲音。
白皎是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來，一步步走向穆樺灼的身後，順著穆樺灼所看的方向看去。
“寶寶，你在看什麽？”
手機裏的聲音和現實的聲音重疊在一起，給人一種愛人走出屏幕的錯覺。
穆樺灼驚訝地回過頭，看見了白皎那張比照片上還要俊美的臉。
丹鳳眼微垂，長睫卷翹濃密，沒能遮掩住眸底星點笑意。
白皎花瓣似的嘴唇勾著，一看便心情很好，伸手捏了捏穆樺灼的臉。
“男朋友，你怎麽不說話？”
“皎皎......”穆樺灼呆住了。
愛人真的從手機屏幕走出現實，沒有網上所說的網戀詐騙，也沒有預想中的嫌棄失望。
白皎望著他的笑意滿滿，眼底是濃郁的愛意，聲音裏的溫柔也不曾因見面而減少半分。
“嗯，是我，”白皎捏了臉就停不下來，看穆樺灼傻傻的模樣，問：“高興傻了？”
“皎皎......”
穆樺灼也覺得自己傻了。
在網上的時候叭叭叭說個不停，然而真的見到白皎，他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。
這就是網戀奔現嗎？
穆樺灼算是體會到網友所說的那種第一次見面時尷尬的感覺了。
白皎好好看，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？還是他男朋友。
穆樺灼被白皎的笑晃了眼，暈暈乎乎的，甚至覺得現在是白天，不然白皎怎麽會這麽耀眼？
白皎見他真的傻了，除了喊他，什麽都說不出來，便繞到前面，在他身邊坐下。
“嗯，是我。”
穆樺灼的長相只有細微的變化，仍然劍眉星目，眉眼英氣逼人，也還是很傻，很可愛。
“皎皎，你，你，你來了。”穆樺灼變成小結巴了。
“是的，寶寶，我來了。”
白皎的目光停留在穆樺灼的眼睛上，並沒有往腿上看。
“真的嗎？”穆樺灼忍不住再次確認。
太不真實了，白皎怎麽這麽完美，像假人一樣。
“真的，我都在你面前了，還不真嗎？”白皎再次捏了捏穆樺灼的臉，像是要把這幾個月沒捏的都補回來，“你沒有感覺嗎？”
“有感覺......”
白皎的手指好軟，手好漂亮。
“什麽感覺？疼嗎？”
“不疼。”穆樺灼搖了搖頭。
“還感覺不真實？”白皎還是感覺他很傻。
“嗯，還是不真實。”穆樺灼點頭。
客廳的燈光很亮，本是為穆樺灼靜心準備的造型做襯托，可現在所有的光，都仿佛聚集在白皎一個人的身上了。
“感覺你像天使。”穆樺灼小聲嘀咕。
“多待一會兒就真實了，”白皎湊近他，笑道：“寶寶，你是撒謊精。”
“我沒有撒謊過了！沒有再騙你了。”穆樺灼最近都很乖，沒有撒謊騙人。
“你騙我說你不好看，”白皎覺得應該給穆樺灼一些自信，即使他無法分辨大眾眼中所謂的美醜，“可是我現在見到了，發現你很好看，這不算是在騙我嗎？”
本以為的指責在白皎說完後變成了褒獎。
穆樺灼臉紅得像是染了脂粉，眼神閃爍，根本不敢與白皎對視。
“我，我確實，沒有你好看，你好不真實。”
他還是感到不真實，白皎才是真正的好看，還這麽溫柔。
穆樺灼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炸掉了，從見到白皎開始，就跳得太快，像是隨時要破胸而出。
白皎湊過去，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穆樺灼的唇角。
嗓音沙啞，“這樣呢？有沒有真實一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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